鲸狐QAQ

【枫空】晴雨

◎现代pa，背景私设众多，略潦草，有些知识不了解抱歉qaq

◎ooc致歉

1.

    

    焰焰春日穿过开得正盛的桃花，洒进室内，空用手背挡住眼睛，只觉得光线刺眼，心情不仅没有好转，反而更差了。

    “吃点东西吧，老师。”枫原万叶推门而入，手上端着一碗粥，“你今天还什么都没吃，不觉得饿吗?”

    空挪开手背，有些幽怨的盯着把自己窗帘拉开的人。明明枫原万叶嘴上叫着老师，但其实他一点儿也没有当学生的自觉。刚知道自己不能再画画的时候，空本想好好自闭几天，没成想还没待几小时，不速之客万叶就提着行李，拿着自己先前给他的备用钥匙开了门，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，不但占据了客卧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家里摸得一清二楚，有些连空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东西，万叶却能找到。

    空的逃避计划强行中断，但他其实并没有太多不满的情绪。虽说家里平白多了个人，不过万叶包揽了家务，光凭这点，空也没什么脾气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。“空起身接过碗，抱怨道，“一个好的学生起码要做到听老师的话吧?我明明都告诉过你了，最近我想一个人待着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好的学生也不会看着自己的老师失意而不去帮助他。我知道你想安静一会儿，但是我会担心。”万叶看着空缠满绷带的右手，眼中划过心疼，“我不介意偶尔做一个坏学生。”

    空沉默了，他左手无意识的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。万叶看不清他的神色，知道自己不能着​急，于是决定先离开。

 

    他站在门前顿了一下，轻声说:“我会参加十月的比赛。”

    空听着万叶的脚步声远去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，开始喝起了粥。

2.

    万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，打开了床头柜子上放着的厚相薄，里面满满的只装着一个人的照片。他看着照片上少年的温柔神情，忍不住露出了微笑。

    其实他并不是专业的绘画出身，如果没有遇见空，那么他还会继续环球旅行，当着他的天才摄影师。枫原万叶一向钟情于美好的事物，所以他选了留在空的身边。

    学画画也好，成为空的学生也好，万叶单纯的目的早已变了质。他开始去了解空，越了解他，对他的喜欢就更深，万叶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空喜欢画画，所以更了解不能再画画对空的打击有多大，他没办法在明知空会难过的情况下不去做点什么，然后他脑子一热，就强行住进了空家。

    现在想来， 自己当时的决定真是……太好了。

    万叶合上相簿，将它放好，又拿出了画具，打算再练习一下画画。

    万叶知道空想要那个奖，那么他就一定要拿回来，然后他会继续陪在空身边，直到他等来一个答复。

3.

    空最近很少见到万叶，有些不习惯。他也差不多接受了自己不能再画画的事实，觉得自己是时候继续往前走了。

   他又想起那天万叶的话，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唯一的学生谈谈了。

    陪伴确实让他平和了许多，空一边寻找着万叶的身影。一边想着他过去的人生。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孤独的人，只有画笔常伴左右，所以当知道自己不能再画画的时候，他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怅然若失，如果不是万叶强行闯了进来，他绝不可能接受的这么快。

    空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到了万叶，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，头发随意扎起，背对着空拿着画笔在画板上画着什么。空凑近看了看，发现他在画屋外的桃花。

    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出声打扰 ，但万叶还是注意到了他，他转头朝空一笑:“既然来了，怎么不叫我​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打扰你。“空回答，“毕竟你想要拿个冠军回家。”

    万叶歪头看着空。空没有表情，他也判断不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，只能试探道:“你生气了吗?但我并不是意气用事，这个决定我考虑了很久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生气。” 空坐在万叶身边，神色认真，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你要知道，无论你再怎么有才华，基础和技法都是你不能否认的短板。你只跟着我学了一年左右，失败的概率比成功的要大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总要试试才行。”万叶也认真了起来，“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。但是空，你要对你自己有点信心，也要对你的学生有点信心，好吗?”

    空看着眼前的少年，突然想起万叶来找他学画的那天。他也是用这个表情，对空说:“虽然我之前没有经验，但给我一点时间和信心，好吗?”

    恍惚间，两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，空有些怔怔的看着他，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如一年前一般回应他的执着。

    他勾起嘴角，露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个笑容 ，再加上他本就精致的脸，竟让万叶看呆了。

    万叶清楚的听到，眼前笑着的人坚定的说:“好。”

4.

    虽然空心态恢复得差不多了，但万叶担心的被赶出家门一类的事并没有发生，他默许了万叶的存在，这也让万叶最近的心情很好，练习的也更积极了。

    他喜欢生活得有情调一些，因此经常打扫空的家，整个别墅被勤劳的万叶打扫的一尘不染，某些家具都能反光。

    万叶在某天的打扫下发现了一个地下室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想太多， 以为是地窖一类的地方，空并没有告诉他这栋屋子有什么禁区，所以万叶决定打扫一下这个地方。他下了楼梯，摸索着打开了灯光的开关。

    整个地下室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，挡在万叶面前的是巨大的深红色布帘。万叶拉开了布帘，看向面前大大小小的画，有挂着的， 堆叠在一起的，仍在画夹上的，有的已然上色，有的还是素描。无论是成品，还是半成品，那些画上都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万叶内心翻起巨浪，汹涌的思绪让他脑子一片混乱，但好歹还是保持了一点理​智。他拉好布帘，关好灯，将一切恢复原状。

    他也只剩下做这些的理智了。万叶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心跳，决定再冲动一次，他现在就想见到空。

    万叶在二楼书房找到了空，他正翻着一本厚厚的书，见到万叶上来有些惊讶，笑着问:“怎么了吗？看你表情不太对。”

    “我发现了一个地下室。”万叶看着空，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，“里面都是我的画像。”

    空笑容未变，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僵硬是万叶的错觉:“哦，我练习人像的时候拿你当模特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拿我一个人练习吗?”万叶根本不信，奈同空一口咬定自己只是练习，于是只能放弃追问。

    之后万叶还想再去那个地下室，却发现已经上了锁。

    欲盖弥彰。万叶看着那个锁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他相信， 他的答复很快就要来了。

5.

    万叶与空相对而坐，两人都面无表情，只不过都是因为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好。

    空又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相册。厚厚的一本，主角都是他，能看出主人的用心。

    他那时是什么心情呢?

    应该是开心的吧。他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抗拒，甚至在为这份珍重而喜悦，和当时画下万叶肖像画差不多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空。“万叶先开了口，语气无比认真，”既然你都看到了，我也不想再隐藏了，我喜欢你，虽然我并没有想逼你回应这份感情，可是，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？”

    万叶很久没有叫他老师了，空小小的走了个神，这才惊觉其实万叶的心思并没有过多隐藏，只要他稍微敏锐一些，其实是可以发现的。

    那么他对万叶呢？从一开始的关注，再到将他画进画里，他又是怎么想的呢？空感受着自己的心跳，想起画那些画时内心说不出的心情。他确信自己的心意和万叶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一样。“空终于在万叶紧张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回答，带着笑意，“等你完成比赛的时候，我就打开那个地下室的锁。”

    万叶一愣，眼睁睁看着空逃也似的上了二楼，这才想起该追上去，不过人已经跑了，再追也追不上了。他又想了想空留下的话，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。

6.

    万叶本以为空会因为明晰了自己的心意而对他不一样一些，但空看起来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，仍能冷静的提出他画里的问题，如果没有看到空微红的耳尖，万叶都要怀疑那天的对话是自己的幻想了。

    不过并不是。万叶收起了内心的杂念，决定专注于比赛。

    

    比赛当天，万叶画了一幅雨中睛日，不负众望的夺得了冠军。评委好奇的问他创作这幅画的原因，万叶看向台下，一眼就看到了空，感受到万叶的注视，空抬头对万叶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
    万叶也笑了，他对评委说:“因为我心中的太阳永远在散发光芒。”

​

    空打开了锁。万叶打开灯，深红色的布帘并没有合上，那些画的位置和他上次来时差不多，不过一副未完成，仍在画夹上的画被挪到了正中间。

    “我其实并不看重那些奖项，也不看重天才的名号。“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，“我是喜欢画画，却也并没有那么热爱，画画是我倾诉的一种方式，和你想象的不同，你会失望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万叶摇头，“我不是因为这些才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“‘即便我走在人群里，我也是孤独的’， 我有点儿怕这种孤独，所以想用我的方式去表达我的想法。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做我的学生吗？不只是因为你的决心，也是因为你从画中看到了我。”空轻笑，“我在画廊里听到了你的评价，当时就对你产生了兴趣。你做我的学生以来，我一直在观察你，你是个很温柔的人，所以我第一次画了一幅肖像画。”

    万叶意识到了什么，他看向空，惊讶道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空轻轻点头，“其实我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他从来都是孤独的，创作出来的画本意是倾诉，却随着天才的名号成了富商名流眼中的工具，他本以为举目黑暗，但有人从画中看到了他挣扎的灵魂。

    空想抓住这个人，却又害怕只是一个误会，所以他选择了观察，而万叶通过了他小小的考验，成功住进了他的心里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我的理解者……“空笑了起来，朝万叶伸出手，“我的答复是，我和你一样，也喜欢你，这个回答让你满意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“万叶握住空的手，神色温柔。

    他等了这天许久，从此以后，这只手，他永远不会松开了。​

番外.

    万叶不是很懂，朋友身为一位医生，却总是往画廊跑，连和他出来也要拽着他去画廊。

    不过个人爱好，他选择尊重。

    “这是新开的一家画廊，专门展示天才画家Aether的画，我期待了好久，终于等到休假了!”朋友兴奋道，“你看这些画， 画面多么清新……”

    万叶认真看了一下，评价道:“能感觉到画家画这幅画时的孤独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“朋友愣了一下，“怎么可能，不过你是摄影师嘛，看到的和我不一样也对。”

    不止这幅，万叶看了看周围，这些画细看之下其实都能感受到画家浓重的孤独。

    他突然想认识这位画家了。

    “Aether?”男人唤了身旁的少年一声，“你在看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金发的少年表情淡淡，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但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，刚才的人已经不在原地了。​